杨修贤×傅红雪
杨修贤今年二十九。
是将将而立之年却家庭未成,事业未立的二十九。
我认识他,纯属劣缘。
而今日,我要讲给你听的,不是杨修贤如何在新年夜喝的烂醉逼我在深夜去酒吧抬人的放荡,不是如何赖在我家里死活不肯挪地的耍赖,不是带飞妹子时的意气风发,而是当我们路过某个地方时,他的微微失神,是当我们听到某首歌时他泪意上涌却兀自忍耐的神情,是我未认识他之前的属于他和另一个人的意难平。
那时候的杨修贤尚青涩,是正正好的青春年少。
少年人喜欢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无意识的一个回眸,不经意的一个微笑,说不定何时就撩动了少年人的心弦。
而杨修贤的心弦,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弦勾完了整个青春。
杨修贤初见傅红雪,是在表演社招新的现场。大四的傅红雪作为表演社的门面,白衬衫加黑长裤,身姿挺拔,笑容明净,普通至极的打扮也能帅的惨绝人寰,懵懵懂懂的大一崽杨修贤就是在被傅红雪拦住宣传社团时,为傅红雪的一个笑容葬送了芳心——也葬送了十年之久的痴心。
后来的剧情发展老套得令人牙酸,杨修贤对傅红雪进行了包括但不仅限于道早安晚安,送早饭,陪上课等等一系列的追人行动,如果傅红雪意志稍稍薄弱一点,说不定之后他们会有一段羡煞旁人的恋情,然后在毕业后,他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属于自己的事业和体贴的恋人。
然而傅红雪意志坚定到可怕,杨修贤第一百次向傅红雪传情达意,傅红雪就能一百零一次的拒绝。空荡荡的走廊里,傅红雪孤傲的背影就是杨修贤记忆里永恒的痛点。
当然,如果傅红雪与杨修贤的缘分只至此,自然不会让杨修贤牵肠挂肚到如今,傅红雪会成为杨修贤的心头白月光,成为一个念想,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是心头剜却的疤,成为他永恒的意难平。
变故是在一个冬天。
鉴于杨修贤并不想反复回忆那个颇有戏剧性的冬天以及他跟我描述这段过往时的含糊其辞,长话短说,杨修贤追到傅红雪了。那是一个初雪降临的夜晚,杨修贤站在摆成爱心状的蜡烛面前,深情并且执着的对傅红雪进行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表白,出乎意料的,没有如同以往一样的拒绝,在长久的寂静之后,傅红雪点头了。
那个冬天,怕冷的杨修贤成了在雪地里自由奔跑的雪兔子。
杨修贤执着地约傅红雪出来,两人拉着手一遍又一遍走过大街小巷,或是坐在室内分享一副耳机,缓慢而沉重的音调里,在清浅的呼吸声中,再不能更美好。
这一切在冬天的结尾时戛然而止。一夜之间,傅红雪删掉了杨修贤的联系方式,打包了所有衣物搬离了宿舍。
而属于十九岁的杨修贤的青涩的爱恋,终结在春天来临的前一天。
二十九岁的杨修贤在我的房间里喝的烂醉,把往事假装不经意说起,他语速越来越快,却低哑非常,他突然起身去洗手间,笑道“我去醒醒酒。”
可我坐在那里,分明听到十九岁的声嘶力竭。